奥肯那根葡萄酒产区陷入困境——它能生存吗？

上周，加拿大奥肯那根山谷遭遇深度冰冻。气温降至北极水平，一夜之间达到-16°F，并在近五天内保持在-4°F左右。

山谷的葡萄藤遭受了大范围的破坏。大多数奥肯纳根酿酒厂都失去了次生芽（通常在主芽被杀死后出现）和三级芽（备用芽）。人们对今年的收成和葡萄树整体健康状况的希望很低。

“这是致命的，”奥肯那根奥利弗奥索尤斯地区金山的酿酒师瓦尔·泰特 (Val Tait) 说。“我听说整个山谷 100% 的花蕾都在流失。”

但这些寒冷的气温只是奥肯纳根面临的一系列障碍中的最新一个。去年 12 月，另一场冷锋席卷了该地区，导致54% 的农作物减产。最近的野火摧毁了山谷的部分地区，并阻碍了旅游业。与美国许多葡萄酒产区一样，在疫情导致游客放缓后，旅游业已经枯竭，后来游客转向超异国情调的“复仇旅行”目的地，转而青睐国内旅行。这些因素加上经济恶化和年轻饮酒者兴趣下降，一直给该地区的葡萄种植者和酿酒师带来沉重压力。

截至 1 月，该山谷 25% 的酒庄正在出售，这让许多人想知道这个经常被提及的“新兴”葡萄酒产区是否能经受住最近的一系列风暴？

冰冷的温度

上周的北极爆炸给本已陷入困境的奥肯那根山谷带来了特别严重的打击。当温度低于-15°F 时，很少有葡萄品种能够生存。1 月 11 日至 15 日期间，山谷北部（弗农和基洛纳之间）的气温在十多个小时内徘徊在 -15°F 以下。现在判断今年损失的全部程度还为时过早，但初步前景不容乐观。

当温度下降这么多时，几乎无法采取任何措施来保护植物。生存取决于明智的策略——种植耐寒品种、巧妙的葡萄园管理或安装风力机来提高温度。

据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葡萄酒种植者协会称，2023年的寒流过后，气温降至-22°F，风寒达到-40°F，山谷中45%的种植面积遭受了长期不可挽回的损害。

美夏酒庄 (Summergate Winery) 是受到严重影响的生产商之一，而最近的寒流将山谷中的气温降至 -27°C [-17°F]，这可能会雪上加霜。“去年我们的产量仅为正常产量的 37%，今年可能会更少，”业主迈克·斯托勒 (Mike Stohler) 说道。

这些损失重创了当地经济，降低了种植者和酿酒厂的收入，并严重影响了酿酒厂专业人员和农业工人的生计。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葡萄酒种植者协会预计，去年的霜冻将导致 381 个全职职位失业，直接收入损失达 1.33 亿加元。行业成员预计今年的霜冻将进一步扰乱当地经济——在这一系列与气候相关的风暴发生之前，当地经济一直在经历惊人的增长。

奥肯那根的崛起

虽然奥肯那根山谷的葡萄种植已有一个多世纪，但该地区大约十年前进入了复兴时期。数百家新酒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该省从20 世纪 80 年代的9 家酒庄增加到2023 年的 348 家。

随着流行，财力也随之而来。2017年，温哥华白氏家族斥资1亿美元在Black Sage Bench建造了Phantom Creek Estates。约会网站 Plenty of Fish 的创始人 Markus Frind在山谷北部的土地上花费了 近 3000 万美元。

当这些投资者蜂拥而至时，天气基本上很好。过热的天气和过去两年出现的北极爆炸一样，都被推迟了。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山谷里就没有出现过严重的霜冻。结果，这些新玩家种植了各种各样的品种，但这些品种无法应对日益频繁的极地涡旋。

“在过去的十年里，人们开始种植只能在温暖的气候下才能种植的品种，” Nk' Mip Cellars的酿酒师 Justin Hall 说道，Nk' Mip Cellars是北美第一家原住民拥有的酒庄。“它们不太适合我们的气候。”

随着产业规模的扩大，过度种植（种植的葡萄树超出了土地的承受能力，导致土壤缺乏营养）变得更加普遍，葡萄园开始在不适合葡萄种植的地方涌现。许多酿酒师还没有准备好应对极端气候下的农业现实。

“我们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地区，所以我们的迅速崛起没有任何挑战我们的障碍，”泰特说。泰特补充道，酿酒师还获得了当地市场大力支持和游客激增的额外好处，很快使奥肯纳根葡萄酒成为“超级性感的行业”，很快“就饱和了——然后这些挑战就来了。”

火灾、霜冻和旅游业损失

最近的极端寒流加剧了奥肯那根葡萄酒行业的其他潜在问题。

生产成本已经非常高，部分原因在于严格的环境保护、工人权利以及健康和安全要求的法律。每吨的美元价值在过去几年中飙升。2023 年 6 月，最低工资从每小时 9 美元增加到超过 16 美元。“没有人愿意再支付 25 至 50 美元的酒了，”撒克逊酒庄 (Saxon Winery) 的所有者保罗·格雷登 (Paul Graydon) 说，他在两年前因出售该项目而出售了该项目。他所说的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不公平竞争环境”。

现在，格雷登通过他的经纪公司OKWine Guys出售酒庄，并帮助其他业主从酿酒业转型。目前，他有 31 家酒庄挂牌出售，其中既有小型夫妻店，也有雄心勃勃的酒庄。许多人希望从不断上涨的土地价格中获利。但市场发展缓慢。“这些业务在纸面上没有盈利，”他说。“银行不愿意投资。”

去年的火灾使情况变得更糟，火焰席卷了山谷的西侧。西基洛纳消防队长杰森·布罗伦德称其为“一夜之间完成了 100 年的消防工作”。

火灾发生在八月份，当时预计旅游业人数在经历了多年与新冠病毒相关的下降后将会上升。酿酒厂再次受到经济损失的严重影响。“各地都进行了疏散，政府要求游客在旅游旺季离开该地区，”格雷登说。“他们离开了，大多数游客没有回来。”

面向未来

游客减少造成的经济损失以及最近与气候相关的灾难造成的损失让种植者和葡萄酒商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奥肯纳根葡萄酒工业公司的 Facebook 群组中，一些人正在考虑是否应该采用农用纺织品或改变格架做法。其他人正在关注寒冷气候葡萄种植区（如安大略省、手指湖和华盛顿州部分地区）的其他种植者在做什么。他们正在考虑转向自生藤蔓（如华盛顿的马库斯·凯勒博士建议的那样）或重新种植耐寒的杂交品种（如在密歇根州和魁北克省）。

当然，这些地区也面临着自己的天气相关问题。2023 年的一场霜冻摧毁了纽约的农作物，农民们艰难地恢复过来。经过十年的恶劣天气——飓风、龙卷风、酷热、暴风雪和干旱——哈德逊河谷的种植者现在正在大力投资杂交葡萄。在华盛顿，种植者和州葡萄酒委员会去年联合起来，通过可持续发展计划应对气候变化的影响。“这些挑战迫使每个人都向内看，相互沟通和学习，”泰特说。“我们不能仅仅依赖过去的表现——一切都在变化。”

一些行业专业人士呼吁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和加拿大政府介入提供支持。一群酿酒师希望获准从华盛顿州或更远的地方进口葡萄，直到该行业重新站稳脚跟。正如硅谷银行的报告指出的那样，华盛顿州的葡萄库存过剩。但反对者指出，奥肯那根在过去十年里一直在打造自己的品牌。为什么现在要用外省葡萄酒来稀释这个品牌呢？这将如何影响当地的独立种植者？

泰特认为，为了生存，奥肯纳根需要用一种标志性的葡萄酒来巩固自己的身份，就像纳帕谷在手指湖地区对赤霞珠或雷司令所做的那样。目前，该地区种植着超过 48 个不同品种的葡萄，从芳香的高山品种到阳光明媚的意大利南部葡萄品种。“如果我们想被认定为全球葡萄酒产区，我们就需要一个签名，”泰特说。“我们需要共同转向一种类型的葡萄酒。”

她提倡品丽珠，这是一种耐寒、抗病的品种，成熟时具有美丽的干果特征，浓度集中在山谷中。Nk'Mip's Hall 也对波尔多品种感到兴奋，尽管他在Blaufrankisch上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他指出，在一个如此年轻的地区，这些成长的烦恼是可以预料的，并且乐观地认为，专注的种植者和酿酒师将从最近的挫折中吸取教训，并找出如何更好地为未来的风暴做好准备。

“法国花了 500 年的时间来弄清楚在哪些地点种植什么品种以及为什么要种植，”他说。 “我们只需要经受住这些减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