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木试验能否拯救纳帕谷赤霞珠？

毫无疑问，北加州的葡萄园正在经历气候变化的影响。在纳帕谷，气温上升可能会降低该地区标志性赤霞珠的品质，甚至可能完全消失。

一些纳帕酿酒师正在试验种植葡萄，例如艾格尼科（Aglianico）和丹魄（Tempranillo），这些葡萄可能更能适应炎热的气候。但至少一位酿酒师拒绝承认赤霞珠在纳帕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安迪·贝克斯托弗 (Andy Beckstoffer) 认为，改变农业方式（而不是品种）可以解决问题。“赤霞珠不会消失，”他坚定地说道。

由贝克斯托弗葡萄园、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和杜阿尔特苗圃牵头的一项长期研究旨在评估不同砧木对莱克县红山不同赤霞珠无性系的影响。通过研究 3,600 株葡萄树的 100 种无性系和砧木组合，赤霞珠大亨安迪·贝克斯托弗 (Andy Beckstoffer) 希望确保该地区的标志性葡萄品种能够在气候变化的影响下继续存在。

气候变化对赤霞珠的影响

在纳帕，极端天气事件使气候变化特别难以忽视。“真正影响我们的是天气的不稳定。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正在发生。”Beckstoffer 说道，并以 2019 年 5 月红山的一场暴风雪为例，一周后气温达到 100 度。

气温上升对赤霞珠的命运构成了最大的威胁。在 2018 年题为“美国波尔多：气候破坏”的研讨会上，俄勒冈州麦克明维尔林菲尔德学院教授兼气候学家格雷格·琼斯表示，加州过去 20 个生长季节中有 15 个温度升高了 3° 至 5°F高于 100 年平均水平。此外，最近的几次收获工作开始得比历史还要早。2015 年的收获季于 7 月 22 日开始，是纳帕谷有记录以来最早的收获季之一。

该地区的气候分类温克勒指数也在稳步上升。纳帕谷一开始处于第二区的较冷端，但现在主要是第三或第四区。随着气温持续上升，部分产区将不可避免地进入最温暖的V区。根据该指数，赤霞珠可以在 II、III 和 IV 区成功生长，但 V 区可能是一个临界点。

由于气温较低，赤霞珠的生长季节较长，因此可以酿造出清新优雅、酒精度和酸度平衡的葡萄酒。但不规则的气候事件，如霜冻、干旱和极端高温，可能会导致产量和质量的变化。2015年，冬春暖和，花蕾提早，但5月份突然降温，导致坐果不均。这些变化加上几年的干旱，导致加州的产量下降了 20% 至 50%。

高温会导致葡萄晒伤或枯萎。此外，在酸度、结构和风味等基本元素充分发挥之前，糖分可能会飙升。高温带来的负面影响让酿酒师面临着一个艰难的决定：在葡萄完全成熟之前提早采收，或者让它们悬挂起来，冒着酿造出过熟且酒精度过高的风险。2017年，劳动节前后，一场极端热浪将气温推至华氏105度以上，促使葡萄成熟进入高速状态，迫使许多酿酒师提早采摘。唯一的好处是，到 10 月 8 日毁灭性的火灾发生时，90% 的葡萄已经收获。

拉克米德葡萄园 (Larkmead Vineyards)的酿酒师 Dan Petroski表示，该酒庄的生长季节比 15 年前提前了 10 天。“十天是季节性的一个相当大的转变，影响葡萄和所酿葡萄酒的颜色、风味和质地的发展，”他说。他的数据还显示，该地区不仅白天温暖，夜晚也温暖。2019 年，夜间气温比平均水平高出 5%。

寻求砧木选择的解决方案

寻找解决方案最重要的工作是“赤霞珠生产的气候智能解决方案”研究，该研究正在红山的安布尔诺尔葡萄园进行。这项试验是 Beckstoffer 葡萄园葡萄园运营总监 Clint Nelson 和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和奥克维尔实验站葡萄栽培和酿酒学首席研究员兼合作推广专家 Kaan Kurtural 博士的创意。该团队使用杜阿尔特苗圃的种植材料，咨询了各个行业领导者，选择了 10 个无性系和 10 个砧木，这将创造出大约 100 种可能的砧木-无性系组合——这个细致的过程花了一年半的时间。

尼尔森说，在过去的 50 年里，世界各地进行了许多小型试验，以研究砧木对各种葡萄品种和无性系的影响，但没有一次进行过如此规模的试验，尤其是没有关注赤霞珠克隆。例如，在纽约哈德逊河谷，哈德逊河谷葡萄酒和葡萄协会于2017年与康奈尔大学合作，在三种类型的砧木上测试了四个品丽珠克隆，以发现早期果实发育的最佳砧木。相比之下，在加利福尼亚州，贝克斯托弗的团队正在寻找抗旱砧木，这种砧木可以在面对急剧的高温时促进较慢的成熟。

该试验的砧木是根据可持续性和弹性目标选择的，其中包括美国农业部刚刚发布的一些砧木，这些砧木显示出强烈的抗热和抗旱潜力。这些克隆起源于世界各地的类似地中海气候（包括法国、阿根廷、德国和美国）。该团队专注于质量，选择已知可提供最佳芳香、口感和颜色的克隆。

“葡萄物候和植物发育受到接穗和砧木相互作用的强烈影响，”尼尔森解释说，这意味着不同的砧木与接穗有不同的相互作用，这直接影响坐果、葡萄树活力、成熟、产量、葡萄品质等因素。和抗病能力。“这项试验有望找到更好地避免或耐受春季和秋季霜冻的组合，在当年晚些时候开花以避免坐果不良，适应长期干旱并从中恢复，并在这些干旱事件中保持果串和浆果的完整性，同时提供最高浓度的优质成分，”尼尔森说。

“砧木对水关系和果实质量的直接影响已被证明，”他坚持认为，并澄清砧木有能力直接影响葡萄树的水摄入量及其应对压力（如缺水）的能力。这会间接影响水果的品质：浆果大小、风味浓度和脱水程度。“这个项目将吸取这些经验教训，并以前所未有的重复次数直接应用它们。”

该试验预计将持续至少六到八年。这些葡萄藤已种植在红山富有挑战性的砾质壤土中，团队还需要三年时间才能开始种植葡萄藤并开始测量耐旱性、用水效率、作物产量、以及葡萄的整体品质。每次即将到来的收获时，都会对葡萄和成品酒进行分析。

“我们会看看他们的情况，无论年轻还是年长。这是一个非常长期的实验，因为最终，你想品尝这些葡萄树上的陈年葡萄酒。”贝克斯托弗说，他相信结果将有助于为加州许多地区的葡萄酒商制定赤霞珠种植指南。“试验是在莱克县进行的，但它适用于北加州的任何地方。这是为了气候变化，但实际上是为了葡萄酒品质。我们正在努力通过生产更高的质量来使这些葡萄园在经济上可行。”

纳帕谷没有赤霞珠？

加州酿酒师多年来一直在努力应对气候变化的影响，并就葡萄栽培的未来可行性进行争论。加利福尼亚州圣克鲁斯邦尼杜恩葡萄园 (Bonny Doon Vineyard)的创始人兰德尔·格雷姆 (Randall Grahm)利用众筹活动的资金开设了一个实验性葡萄园，引起了轰动。该项目旨在培育更适合加州生长条件的新葡萄品种。

佩特罗斯基还特别直言不讳地表示，该行业需要考虑替代葡萄品种，这将使纳帕谷能够随着气候变化而发展，而不是在气候变化下崩溃。他在拉克米德种植了一个研究葡萄园，以测试在温暖气候下茁壮成长的品种，包括小西拉、仙粉黛、丹魄和西拉。加利福尼亚州圣赫勒拿州Spottswoode 酒庄的老板贝丝·诺瓦克·米利肯 (Beth Novak Milliken)也开始尝试替代品种，如 Alicante Bouschet、Charbono 和 Valdiguié 以及不同的砧木。两家酒庄都以生产优质赤霞珠而闻名，但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对眼前的硬数据视而不见。

另一方面，贝克斯托弗坚信赤霞珠是纳帕葡萄酒产区身份及其商业成功的核心。“如果你想在 10 年后出售丹魄，你将会遇到很大的问题，”他说，并补充说消费者总是会向纳帕谷寻找赤霞珠。他解释说，虽然纳帕确实有可能生产出优质的丹魄，但销售起来却非常困难。

对于贝克斯托弗来说，赤霞珠的风险很高。贝克斯托弗可以说是纳帕谷最多产的葡萄种植者，每年种植约 10,000 吨高端赤霞珠葡萄。他是全球不断壮大的葡萄酒商队伍中的一员，他们正在寻求应对气候变化的解决方案。许多人正在尝试遮荫布、灌溉和覆盖作物。有些人在历史上较凉爽的地方购买土地。 不同之处在于，贝克斯托弗的努力集中在保护纳帕谷最有利可图的资产上。

“我确信我们需要在赤霞珠现有的基础上开展工作，”他说。“这是一个在世界各地发展的重要品牌。我们对此进行了巨大的投资，因此我们必须保护这项投资。我们必须坚持我们最擅长的事情，并努力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