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化如何塑造加拿大的葡萄酒产区

当您想到加拿大时，很可能不会立即想到葡萄酒（至少不会在骑警、肉汁奶酪薯条或礼貌之前）。但在未来 20 或 30 年里，随着全球平均气温的逐渐上升，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目前我们认为与世界一流葡萄酒相关的许多地区可能会变得过于温暖，无法生产优质果汁，从而使那些处于当今寒冷气候边缘的地区有可能占据中心舞台。气候变暖已经帮助加强了加拿大主要葡萄酒产区的实力，从东海岸的安纳波利斯山谷到西部的奥肯那根山谷。

根据NASA 和 NOAA 的数据，自 19 世纪末以来，地球的平均气温已上升了 2 华氏度，有记录以来的 17 个最热年份中有 16 个发生在 2001 年以来。而且这种趋势预计只会持续下去。南极洲的融化速度是十年前的三倍，海平面正在上升，海洋可能很快就会变得太温暖而无法支撑珊瑚礁。

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除非你是加拿大酿酒师。冬季变得更加温和，生长季节变得更长，使得加拿大的葡萄酒产区得以蓬勃发展。“曾经有一段时间，这里无法种植红色葡萄品种。直到 90 年代，这些都是耐寒的杂交品种。”位于奥肯那根山谷的CheckMate Artisanal Winery酿酒厂的酿酒师 Phil McGahan 说道，该酿酒厂主要生产霞多丽和梅洛。“现在我们有信心能够获得成熟所需的季节长度。”

麦加汉来自澳大利亚，在加利福尼亚州工作了几年，他注意到那里每个季节的收获时间都越来越早。他越来越担心气温上升，并于 2013 年搬到了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他相信气候变暖有利于酿酒业：那里的气候越来越适合霞多丽的生长。半个世纪前，奥肯那根山谷勉强达到霞多丽成熟的温度范围。今天它完全在这个范围内。

与此同时，仅 20 或 30 年前，山谷中的梅洛还刚刚超出其理想温度范围；有些年份它会充分发挥其成熟潜力，而另一些年份则不会。“现在我们正处于持续成熟的范围内，”麦加汉说。“距离边缘如此之近，藤蔓就会被推得更远。它使我们能够酿造出非常独特的葡萄酒。”

变暖趋势给加拿大酿酒业带来了一系列好处。葡萄现在有更好的机会达到最佳成熟度，这总体上提高了葡萄酒的质量和一致性。种植者也在尝试以前难以成熟的品种，尤其是需要更多时间在葡萄藤上成熟的红葡萄品种。

该地区的种植者现在也可以使用更多种类的克隆。“传统上，这里的人们使用第戎（霞多丽）克隆品种，因为它是为凉爽的气候而设计的，”麦加汉解释道。“我们正在引进来自加州的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克隆品种，它们更适合温暖的天气，这将使葡萄酒变得更加复杂。”

然而，麦克加汉很快指出，气候变化不仅仅表现为变暖。它还可能表现为极端天气事件，包括创纪录的降雪，雪融化后会导致洪水。换句话说，气候变化给加拿大葡萄酒产区带来了机遇，但也带来了风险。麦克加汉说：“我们仍处于边缘。”

在葡萄园越冬

安大略省圣凯瑟琳市布鲁克大学的气候学家托尼·肖表示，加拿大的主要葡萄酒产区不再出现因葡萄藤受损而导致的极低气温。然而，他指出，该国的波动性更大。“有时一月会出现解冻，持续几周，气温相对温和，”他说。“花蕾开始膨胀。然后，如果温度突然下降，就会造成重大损害。”

尽管全国气温较为温和，但极端的冬季仍然是加拿大酿酒师面临的首要挑战。但“极端”一词因地区而异，因为该国某些地区的冬天总是比其他地区更严酷。例如，在魁北克省的蒙特雷吉，气温可能达到零下十几度，因此采取了冬季保护葡萄藤的措施。种植者将它们埋在地下或钉在地上，然后用一层土工布覆盖它们。

下一个大障碍是春季霜冻。东部小镇Les Pervenches是一家小型生物动力酒庄的迈克尔·马勒 (Michael Marler)表示，虽然他大约每三年都会经历一次严重的霜冻，但他每年都会遇到一些霜冻事件。他的主要防御是一台风力机。（冷空气下降，热空气上升，形成分层；风力机混合空气，使最接近地面的地方变暖。）魁北克不太可能变暖到可以很快放弃冬季保护的程度。另一方面，春季霜冻可能会成为过去。

“早在 2000 年，就没有人谈论气候变化，”马勒说。就在那时，他和妻子维罗妮克·胡平 (Véronique Hupin) 开始四处寻找葡萄园地点。这对夫妇曾考虑在南美购买，但在参观了魁北克葡萄酒路线后，他们决定留在家附近。马勒说：“有足够多的好东西来看到潜力。”

当时，马勒有一些预感——或者可能只是希望——气候会变暖。但直到最近五到十年，这一现实才变得不容忽视。他回忆起 2012 年 3 月下旬他姐夫去墨西哥的一次旅行：蒙特雷吉比坎昆温暖。马勒认为他的第一个生长季节更加平衡。他说，现在的天气“会做出各种疯狂的事情”。就在过去的十年里，收获季节从十月转移到了九月。

未来的世界葡萄酒地图

考虑到加拿大各地小气候的变化，葡萄酒商可以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是为他们的葡萄园选择合适的品种。受夏季气温升高的影响，一些人尝试种植西拉和灰皮诺等温暖气候品种。根据地区的不同，这些葡萄在温暖的月份可以生长良好，但通常无法过冬。然而，像雷司令这样的寒冷气候品种却在该国许多地区蓬勃发展。某些地区的种植者甚至发现，雷司令在曾经因气温极低而被视为边缘地区的地区表现良好。全国每个主要葡萄酒产区都在以这种方式扩张——种植新的土地和品种，这在不久前还被认为风险太大。

事实上，这是一个全球现象。2013 年的一项研究绘制了一张世界葡萄酒地图，到 2050 年，情况可能会大不相同——作者预测，到那时，现有葡萄园中多达 73% 将不再适合种植葡萄。葡萄酒之乡将迁移到北欧、坦桑尼亚和加拿大等地。该国许多地区已经变得太热，无法支持其原有的葡萄酒产业：冰酒。

当然，大多数酿酒师并没有考虑 2050 年。他们忙于担心今年的年份会是什么样子。在新斯科舍省的安纳波利斯山谷，6 月份一场前所未有的霜冻袭击了该地区，2018 年的前景充满不确定性。“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冷、这么晚的霜冻，”加斯佩罗葡萄园 ( Gaspereau Vineyards)的酿酒师吉娜·哈弗斯托克 (Gina Haverstock) 说道。“根据品种和种植地点的不同，有些人今年可能收不到任何水果。”

加斯佩罗葡萄园

雷司令等葡萄品种尤其面临风险。杂交品种有更好的机会抵御霜冻。在尼亚加拉培育的白色 L'Acadie Blanc 以及在阿尔萨斯培育的高酸红葡萄酒 Lucie Kuhlmann 和 Maréchal Foch 都是在新斯科舍省蓬勃发展的品种。哈弗斯托克表示，在新斯科舍省这样的地区种植葡萄的关键是管理风险的能力，那里的冬季严酷且越来越难以预测。“你不会想要一个 100% 易受影响的葡萄藤的葡萄园，”她说。2000 年代初期，加斯佩罗 (Gaspereau) 在该省种植了一些第一批雷司令，但她通过几种耐寒的杂交品种来降低风险。

在哈弗斯托克看来，气候变化现象对加拿大来说是一个悖论。“是的，气温正在变暖，”她说。“这对我们有好处。问题在于这些不可预测的天气事件——飓风、冰雹、大雨。” 加拿大酿酒师对他们能够在国际葡萄酒行业中有效竞争充满信心。但塑造加拿大葡萄酒的气候变化却是变化无常的。它很容易导致酿酒师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