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天气和需求下降正在使酒庄陷入亏损

Jordi Ustrell 预计今年他的葡萄园的干燥植物产量将达到平时 15,000 瓶葡萄酒的一半左右。

“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西班牙小镇 Gratallops 的一家小酒庄 Celler Devinssi 的临时首席执行官说。

随着极端和反季节天气变得越来越普遍，数十家欧洲酿酒师正在努力种植足够的葡萄，乌斯特雷尔就是其中之一。高投入成本和消费下降加剧了小型独立酒庄的困境。

据行业组织国际葡萄与葡萄酒组织 (OIV) 称，受到气温飙升和特大洪水的打击，今年全球葡萄酒产量将降至1961 年以来的最低水平。预计全球最大和第三大生产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的产量到 2022 年将分别下降 12% 和 14%，这将加剧这一下降。
OIV 统计主管 Giogio Delgrosso 告诉 CNN，气候变化正在对葡萄酒生产产生“巨大”影响。

德尔格罗索说，过去每隔几年就会出现极端天气，中断长期健康、丰收的收成。“现在极端气候事件总是在发生。每年都会有一些事情。”

今年，强降雨导致霉菌在意大利中部和南部的葡萄园中蔓延，而严重的干旱和飙升的气温则让西班牙的葡萄园遭受重创。

根据 OIV 的数据，由于洪水、野火、干旱和真菌病对葡萄园造成重创，包括澳大利亚、南非和智利在内的其他主要葡萄酒生产国今年的产量预计将下降 10% 至 24%。

然而，不断变化的气候正在帮助其他人。全球第四大生产国美国今年的产量预计将增长 12%。气候学家兼俄勒冈州阿巴塞拉酒庄首席执行官格雷格·琼斯 (Greg Jones) 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CNN)，半个世纪前，该州无法种植葡萄。他说，现在气温上升使俄勒冈州成为“美国最大的产区之一”。

西班牙的乌斯特雷尔已经习惯了变幻莫测的天气。

格拉塔洛普斯 (Gratallops) 位于巴塞罗那以西约 90 英里处，大约两年来几乎没有下过雨。这给乌斯特雷尔的葡萄藤带来了严重的压力。雪渗入土壤最深层，在干燥的夏季为葡萄藤提供水分，但在那段时间里一次也没有下过。

因此，用乌斯特雷尔的话说，今年第一个“崩溃”的年份就不足为奇了。赤霞珠是一种传统上在法国波尔多地区种植的红葡萄品种，那里的气候较为潮湿。

他补充说，格拉塔洛普斯的葡萄园非常干旱，以至于其 28 家酒庄中的 26 家（包括 Celler Devinssi）最近成立了一个协会，游说地方当局提供资金以改善灌溉用水，即使这意味着将大量的水输送到通过卡车到达城镇。

Ustrell 表示，Celler Devinssi 并没有面临倒闭的风险，但这家拥有 23 年历史的公司的银行账户今年几乎肯定会“出现亏损”。

价格下降，成本上升

在边境另一边，法国酿酒师正在努力解决相反的问题：葡萄酒太多。

OIV 数据显示，法国今年有望超越意大利，从 2022 年的第二位跃升为全球最大生产国。由于天气条件较好，法国的产量保持与去年相同的水平。

但葡萄酒供应的迅速增长超过了法国和国外日益减少的需求，从而压低了价格。

这种不匹配促使法国和欧盟当局在今年夏天宣布一项价值 2 亿欧元（合 2.17 亿美元）的联合回购计划，允许法国酿酒商将多余的库存出售给酿酒厂，以回收到洗手液等其他酒精产品。

价格下降与投入成本上升同时发生。

过去两年，通胀飙升和能源价格创历史新高，共同推高了化肥、瓶子和运输燃料等投入品的成本。再加上较高的利率，使得借贷投资的成本变得更加昂贵，许多酿酒商本已微薄的利润率几乎消失了。

九月，人们在法国图卢兹市购买葡萄酒。由于今年零售价格下跌，许多法国酿酒商都遭受了损失。

苦苦销售自己产品的法国酿酒师们对从西班牙进口产品发泄了愤怒。上个月，数百人袭击了一条主要的跨境高速公路，袭击了将西班牙葡萄酒运往法国的卡车。抗议者砸碎了板条箱，并将数加仑的进口葡萄酒倒在路上。

组织这次示威活动的弗雷德里克·鲁瓦内特 (Frédéric Rouanet) 向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CNN) 解释说，西班牙生产许多价格较低的葡萄酒，并表示向商家传达的信息很明确：“如果你想从西班牙获得廉价葡萄酒，你必须先从我们这里购买我们的葡萄酒”。

否则，在法国奥德经营一家酿酒师协会的鲁瓦内说，该地区的酿酒厂根本“无法生存”。

“永远失去”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人们饮酒量比前几年减少，转而选择啤酒或烈酒，或者干脆戒酒。

OIV数据显示，从2017年到2022年，全球葡萄酒消费量下降了约6%，因为消费者改变了饮酒习惯，且通货膨胀侵蚀了他们的可支配收入。这意味着去年的葡萄酒饮用量比 2017 年减少了近 19 亿瓶。

欧盟委员会 6 月份引用的今年估计显示，欧洲各国的下降幅度甚至更大，表明这一趋势可能正在加速。

多重压力迫使一些葡萄园关门歇业。

专门从事葡萄园投资咨询的波尔多佳士得国际房地产公司联合创始人迈克尔·贝恩斯表示，出售葡萄酒的酿酒商数量虽然只占所有波尔多生产商的一小部分，但今年已“大幅增加”。

“这是一场大屠杀，”他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目前我们看到了一些非常悲伤的故事。许多多代家庭正在失去他们培育多年的遗产。”

贝恩斯说，他们的问题始于20年前，当时波尔多的低价葡萄酒被迫与越来越受欢迎的“新世界”葡萄酒（例如来自智利、阿根廷和澳大利亚的葡萄酒）竞争。

九月，法国勃艮第的一个葡萄园里，一名工人正在采摘葡萄。今年法国葡萄酒的供应超过了法国和国外日益减少的需求。

贝恩斯说，幸存的家族经营酒庄和向低端市场销售的大型酒庄都处于不稳定的境地。歉收、新的出口关税、再次加息可能会让一家有着几代历史的酒庄永远关闭。

他补充说，“紧张不安”的贷款人不会去救助那些他们怀疑难以偿还昂贵贷款的酒庄。“他们正在关闭贷款的水龙头。”

“为了创造一个可爱的产品而付出的家庭、几代人、鲜血、汗水和辛劳可能会永远消失。”

前进的道路

气候变化是约翰·米特拉（John Mitra）去年出售他与妻子佩内洛普（Penelope）拥有的波尔多葡萄园的原因，因为气候变化使得预测每年的收成变得非常困难。

“这太冒险了，”他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有些年份，每公顷可以收获 3,000 瓶。其他年份，你最终会得到 50 美元。除非你有大量的财务支持，否则你无法经营。”

此后，这对夫妇向东迁移了 340 英里，建立了勃艮第葡萄酒公司，这是一家专门销售小型独立葡萄园生产的葡萄酒的商人。

他们选择勃艮第地区是因为它很小，因此那里生产的葡萄酒——供应较少，更令人垂涎——比许多其他地方的葡萄酒卖得更高的价格。

约翰·米特拉 (John Mitra) 和佩内洛普·米特拉 (Penelope Mitra) 于 2020 年在法国波尔多的福尔上诺曼德酒庄 (Chateau du Faure Haut Normand) 的前葡萄园

越来越多的 Mitra 供应商和业内朋友决定出售他们的葡萄园，或者利用法国政府的补贴连根拔起葡萄藤，重新种植新作物，或者干脆将其转为林地。

他说，有些人已经用橄榄树和猕猴桃植物取代了藤蔓，因为它们更能抵抗干旱。

米特拉怀念他以前的职业。在 12 个月的时间里，他和妻子冒着“下雨或严寒”照料他们的葡萄藤。他说，每年收获葡萄所花费的两三天时间让一切都是值得的。

尽管如此，米特拉很高兴在他热爱的行业中开辟了一条新道路，并为仍然生活在法国传说中的葡萄园中而感到幸运。

“现在我只是在葡萄藤里遛狗，而不是拥有它们。”